君为袖手旁观客,我亦逢场作戏人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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他朝倾城复风雪,为君再赋桃花辞

 一、桃之夭夭,公子挽歌,倾绝风华

雪山之巅,风雪肆意,寒凉满城。苍茫无际的峰峦,覆满银白,入目皆是一片清明。叫人不由地惊叹的是,在这一片银装素裹里,竟有一处桃林漫漫。那嫣红桃瓣被寒风片片吹落,交织飘摇旋舞,苍穹天地间尽是飘零飞舞的白雪桃红。
那雪山之上的桃花林,静谧冷寂安着一座雅阁,世人便将那漫雪桃林称为桃花坞,而居住在桃花坞的人,世人称其为桃花公子。
说书人道,雪山之上的桃花公子,必是九重天宫的谪仙下凡。素衣墨发,纤尘不染,面如冠玉,风雅无边。一双微微上挑的桃花眼,柔情缱绻,不禁叫人沉溺。
桃花公子名挽歌,嗜好美酒,乐喜舞剑,尤擅丹青。闲来之时,必是斟一盏桃花酿,杯杯入喉,直至喝的醉眼惺忪,复而执笔挥毫,书一阙遒劲豪放;抑或抽剑长立,舞一曲风雪倾城。而那桃花坞里豢养的三只狐狸,皆是灵性之物,每每此刻便是安静侧卧,待那人踏雪而来,拥它们入怀,倚坐桃花树,闭目浅眠,随那纷扬缠绕的落红覆了一身。
倾绝风华的桃花公子,携狐静居在雪山桃坞,任风雪侵肆了千年。

二、桃花一朝临雪散,谁人搵泪思红颜

桃花是最寂寞的花。桃花之所以寂寞,是因为它为情动之人长生,为伤情之人绽放。
殇染衣初遇挽歌之时,便预料了有朝一日他会离开这桃花坞。
世人皆说他纤尘不染,风雅无边,却不知他寂寞无涯,执念成殇。
依旧是初遇时的模样。他素衣墨发,风流无暇;她白衫裙袂,眉目如画。
桃花公子抬眸看遍这千山暮雪,十里桃林,轻启薄唇,悠然叹息。
桃花坞的桃花谢了,我等的最后一场盛世桃花凋谢了,我却没有看到。或许是我不该有太多留恋,既然桃花酿已喝完,我该走了。虽然明年今日,桃花依旧笑春风,却是此桃花非彼桃花。
或许风雪能永远,就算不能永远,也能冰封我万年。我不堕轮回,只为那最后的挽歌。
挽歌笑得落寞,他道:“殇儿,桃花坞的桃花,谢了呢。”清明的瞳眸晕染开满满的水泽。
殇染衣随着他,也笑起来。
挽歌儿要一世风雪葬了你的盛世挽歌,殇儿只能为你清奏一曲安生长调。
挽歌儿,这一世你看不尽的酌墨桃花,我悉数为你珍藏,待你挽歌而归,高举杯盏,覆千杯桃花酿,再不言殇。

三、轮回死生殿,可遇故人来

他说,我不堕轮回,只为那最后的挽歌。归来时却是携了风尘,终是历尽六道轮回,险化成魔。
桃花公子素衣赤足,附桃香清踏长安街,长安花谢如雨。
桃花公子素衣赤足,唱挽歌途径姑苏城,姑苏暮鼓似泣。
本是一酒一剑,睥睨瞰天下;本是一笔一箫,策马行天涯。
谁入了他的眼,叫他用了千年风雪也未能洗净铅华。
谁驻足他心间,盛开出朵朵碧血桃花染就不复万劫。
谁凝成砚台水墨,镌笔墨丹青,刻尽寸寸相思入画。
谁是他这一世的倾世桃花,叫他对月起誓,不敢负红颜一世相思?
风雪轮回殿里,又是几世的轮回。不饮孟婆,不渡忘川,唯独过奈何,赴黄泉。
原是情深,奈何黄泉。


四、他朝倾城复风雪,为君再赋桃花辞

桃花坞的桃花谢了几度,终究还是在春回之时再度盛放,肆意叫嚣了千年的风雪,也已停歇。桃花坞安静地只能听到飞花的声音。
挽歌指尖拈花,忆起殇染衣辞去那日,桃花坞的十里桃花也是这般,开得娇艳,片片如火泣血。
孤身立于这漫天落红间,挽歌总觉有些寂寥。三只狐狸蹭过来,睁着灵动的眼,惹人怜爱。
桃花公子复抱起三个小家伙,倚在那桃花树下,执起零落一旁的杯盏,浅斟慢饮起来。
桃花酿,清冽醇香。挽歌勾唇浅笑。那日离去之时,他应的殇染衣,等她再来这雪山之巅,再来这静谧桃坞。他为她备几壶桃花酿,她为他赋一曲桃花辞。她是否还记得此间约定,应好的一醉方休,她是否还记得。
风雅如他,痴狂如他,寂寞也如他。
挽歌觉得,他大概有些醉了。
醉眼朦胧里,似乎看见重叠的桃林间隐隐藏着一抹素白身影。他看不真切,直到那身影行至他跟前。
“喂,酒鬼,我的桃花酿呢,你该不会偷喝了吧?”熟悉的声音,一贯的口气。
于是,殇染衣便看见那桃花公子笑得无暇,竟比那酌墨桃花还要绝世风华。
她终是来赴了这一场约。不醉不归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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